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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(1 / 2)





  “我有说是来陪你?”楚珣清淡问。

  “啊?”霍星叶懵,“可蒙古就几根草还长得一样,你一个做植物研究的来这里……”

  “蒙古不止是草原,”隔着话筒霍星叶都能感觉到楚珣一本正经的脸,“它偏南方的山脉有一片很小的山地苔原。苔原主要分布在环北冰洋的大陆沿岸及岛屿上,蒙古属于内陆国家,这样的景观完全就是神来之笔。还是洪雅之前去俄罗斯出差中途她的波音小白鸟出问题,临时停靠,我才看到……我在照片里仔细辨认了枯根,主要是双子叶纲……”

  楚珣用两人平常散步路过灌木丛,霍星叶问“这是什么”“那是什么”,他温醇着声线回答时微微有点眉飞色舞的调子,接着道,“草草我告诉你啊,春天去的话,整个苔原带都会开满花,真的可以称得上花毯。白的是宽叶仙女木,蓝色蝶形花朵是棘豆,长白山也有这样的景。我项目第一期是关于基因,第二期就是地质和经纬对稀有双子叶纲生长习性的影响……所以,你到时可以从剧组出来找我,如果我忙完有空的话,就带你去山上看看,真的特别特别美……”

  去你妈的噼里啪啦忙完有空。

  霍星叶微笑,“所以……你马上要失去你太太了没关系吧?”

  楚珣:“啊?”

  霍星叶:“楚珣我告诉你,老娘每天都忙得不行,你来这儿要还是没日没夜做研究就别来找我了,我上午要开工,中午要开会,下午要开工,晚上还要忙着看回放和white吵,有些演员也是大牌耍得无边,每段都拍十条老娘能脚不沾地……”

  “我想你了。”楚珣闷闷的。

  霍星叶没反应过来:“哈?”

  “我说,”楚珣长指敲了敲微微发胀的太阳穴,靠在“辞职报告”“告”字旁边的钢笔尖锃亮流光,折出男人深邃的眼眸,眸中蕴着点笑意,顺着温润低缓的嗓音淌出来,一半无奈一半温柔,还夹杂着几不可查的委屈……“我想你。”

  霍星叶瞬间没了脾气。

  十五的圆月早早爬上窗,昏光顺着木质窗棂剪下影。影子切着生人勿近的棱角,被觅栖的夜鸟足尖一点,悄然晕开。最后,不曾被寻溯到踪迹地化作念想,脉脉,情长……

  ————

  楚珣的辞职信写得很简单。

  “身体不适”四个字避免了后续“是否任教”“是否参与商业性质机构”等一系列问题。

  只是,在仅剩的五个同学表达了不想换成别的老师、只要楚珣还做研究就想跟着他的意愿后,在楚珣去办公室盖好章,还没来得及上交时……

  遇到了一个人。

  第85章 金刚色

  宁教授一直都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。

  当他抱着本书页都被翻烂的《周易》来找楚珣, 问他:“你是不是要辞职……向北?”

  楚珣诧异一瞬,随即扬了扬辞职信:“周副校不是留京考察没回来吗,我准备直接交给校长。”

  “不不不, ”宁教授连连摇头, 手指敲着《周易》笨拙的封皮, “否泰,否泰, 否极泰来……我昨晚心血来潮随手诌,就发现你不对。”宁教授合拢拇指和食指,“你要等三天……如果三天之后事情处于原状,你再辞职。如果有变数, 就是你的运势,你来看看啊, 这所谓潜龙勿用,用则腾于空……”

  楚珣凑过去,看不懂:“真的?”

  “可不是真的,”宁教授一副你居然不相信的表情, “去年九月我给你说你养大的一只狼要出笼, 你不信对吧, 结果杨林让小姑娘白挨一枪。后来王文走,我又给你说让你小心中空,你不信对吧,现在数数自己项目还剩下几个人……”

  宁教授拍拍男人的肩膀,“年轻人我告诉你, 这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,得了合适的时机,那可是可以从乾坤窥未来的……”

  楚珣“嗯”一声,迎着老头笃定又满意的目光,淡笑:“那你先帮我把明天大乐透的号码算出来,中了我们对半分如何?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“你”半天“你”不出来话,宁教授瞪他,吹胡子骂一句“庸俗”,抱着大块头气冲冲走了。

  走一半觉得自己亏,又倒回来,夸大动作地喝一口楚珣倒好的热水,把杯子重重朝矮几一跺。

  “哐当”,门被摔得震天响。

  楚珣几不可查勾起唇角。

  嘴上怼完老头“越来越喜欢捣鼓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”,手却是拉开抽屉,将那页薄薄的稿签纸从善如流锁进去……

  ————

  自从许旭二月发了条“无限时退出娱乐圈”的视频,淡出公众视野后,楚珣日记本上的五角星便多了起来。

  偶尔一两个笔迹深重的“叉”是关于文森特。

  或者……她不听话。

  “不懂所谓的天赋型演员,单纯不喜欢她说别的演员又耍大牌的时候,还要顺带说vincent多厉害,那种毫不掩饰的赞赏真的让人……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小屁孩那双眼睛很干净,蓝得介于桔梗和木槿之间有种丝绒感(划掉)蓝得像南大丑不拉几的校园卡。:)”

  “又骗我说按时吃了药……难道她不知道从她说话的停顿我就能知道她话的真假吗,最近皮痒的次数有点多。:)”

  “想去收拾她,结果她说什么‘你去收拾你的苔原地带啊,我能有北极花海美吗’,呵,当然……有。≧▽≦”

  ………

  一页,一页,笔触温柔不自知。

  宁教授来找楚珣的那天,楚珣刚好写完一本,锁进塞纳河畔一堵墙后面的柜子中,和里面一本棕黄皮革泛着岁月感的笔记本放在一起。

  然后,又从书架上拿了一个新的出来。

  第二天。

  第三天。

  一直等到下午三点,楚珣前一秒送走强调“一定要等过今天”的宁教授,下一秒没忍住,旋转钥匙打开抽屉,还没把稿签纸取出来。

  “咚咚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