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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有什么好出钱的,我又不是搬不动。”阿桂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,语笑盈盈道,“只是多费些力气罢了,正好冬日冷,出出汗。”

  方喻同目光掠过她冻得泛红的手背,紧抿住唇,将她推到檐下站着,“我来搬,你歇会儿。”

  他力气大得很,轻而易举能单手提起大酒坛子,臂膀壮实有力。

  阿桂也不知他这是跟哪儿练出来的,读书人,大多都比较孱弱,就他不同。

  方喻同刚搬了两只酒坛子,林常就出现在了门口,沉默了一会儿,见方喻同没看到他,才不得不出声问道:“方兄,走?”

  方喻同拍了拍手上的灰,看了一眼院子里大片的酒坛子,都还没埋下去。

  便摆手道:“不去了,你们喝吧。”

  阿桂在一旁好奇道:“小同,你这是要唤他去哪里?”

  “散伙宴。”林常依旧惜字如金,腼腆而小声地说道。

  这是嘉宁书院的传统,每隔三年,便有不少中了举的学子要离开。

  亦有不少还郁郁不得志的学子留在书院,岁月蹉跎,也不知何年何月可以考上举人,光耀门楣。

  可无论未来如何,大家同窗多年的情意不会变。

  相识于单纯少年之时,朝夕相处,寒窗苦读,这样简单而纯粹的回忆弥足珍贵。

  阿桂一听,连忙推着方喻同往外走,“这么重要的宴席,你居然不去?快去吧,这些酒坛子不急,等明日搬也成的。等等,带几坛我酿的酒去,请同窗们好好喝一壶。”

  方喻同走了两步,回头挑眉道:“阿姐,你让我喝酒了?”

  阿桂咬着唇瓣,美眸露着纠结之色。

  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:“这酒烈,你、你少喝一点儿。”

  方喻同听罢,挑起两坛好酒,提在双手之间,又不忘回头叮嘱道:“阿姐,等我回来再搬,你不许自个儿偷偷搬。”

  阿桂失笑,“怎的我搬几个酒坛子还跟做贼似的?放心,累不着的。”

  方喻同却是脸色一垮,将酒坛子放回地上,“你若自个儿搬,我就不去了,留下来帮你一起。”

  “好好好,我不搬。”阿桂无奈,又推搡着他往外,“你快去吧,莫让人家等久了。”

  虽然他又小小地闹了一下别扭,但阿桂心里却不生气,反而暖和得很。

  阿弟长大了。

  会疼人了。

  ......

  只是阿桂没想到,方喻同居然都敢夜不归宿了。

  还真是长大了。

  她知道以他的能耐,肯定出不了什么事,所以大半夜他还未回来,她也没有去寻他。

  免得在同窗面前,让他闹了笑话。

  可这一夜,她都睡得迷迷糊糊的,总归是有些挂心他,所以一直留意着外头他回来的动静。

  可是直到天亮,她都起来梳洗更衣过,也未等到他。

  陈爷爷搞不清楚状况,昨儿方喻同回家时他还在外头串门。

  所以今日便在门口张望着,奇怪道:“今儿都是小年了,怎的小同他们书院还未给假?”

  阿桂蹙起眉尖,望着这一地的酒坛子,挽起袖口道:“我埋完这些酒坛子便去找他。”

  这些酒坛子放一日没什么。

  可若是放在日头底下晒久了,便会影响口感,她不敢再放。

  指尖刚搭到冰凉沁骨的酒坛子上,门口就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:“阿姐,不是说好,等我回来再搬么?”

  阿桂抬起眸子,看到方喻同倚在门边。

  清隽挺拔的身姿依旧,眸子里却多了红血丝,还有难以掩去的倦意。

  一副宿醉而归的模样。

  阿桂轻轻皱起眉,很不喜欢他这样子。

  待他走近,闻到他身上还未彻底散去的酒气,混着轻淡的桂花香。

  她眉头皱得更深。

  忍不住训他,“小同,我不是说了,少喝些么?”

  “他们灌我。”方喻同捏着眉心,也是一脸无奈。

  本是不想喝太多的,但想着他们这些年心甘情愿的被他欺负着,这一别,就不知何年何月再能重逢,喝上一壶。

  望着他们发红的眼眶,由衷诉着衷肠。

  打打闹闹这么些年,同窗情谊,回首少年时,最是难得珍贵。

  他也跟着,多喝了几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