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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(1 / 2)





  程涣:“我买得早,当时没那么贵。”

  邵峋跟帮人做投资似的,跟着细问:“多早?”

  程涣:“五年之前吧。”

  邵峋点头,五年前,当时房价也没便宜到哪里去,程涣也是默默无名的龙套,哪里有的钱买这么大的面积。

  程涣却像是知道邵峋在打探什么,十分随意道:“何蕾的钱,我又借了点高利债,拼拼凑凑,把孤儿院搬过来了,当时还是孤儿院,后来整改撤掉了资质,这里不收孩子了,原先的小孩儿有被养父母接走的,有可以独立生活离开的,还有几个上了大学,这里留下的孩子不多。”

  邵峋意外程涣愿意提这些,顿了顿:“我看门口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。”

  程涣笑笑:“既然以前是孤儿院,总有人以为这里还是孤儿院,老小是最后一个小孩了,两年前有人把他放在门口就走了。另外一个小孩是巷子里一户外来民工的孩子,白天没人看,就过来和老小一起玩儿。”

  邵峋:“你没有送去孤儿院?”

  程涣:“送走干什么,这里也没多少小孩了,他在这里日子总比孤儿院好过,院长也喜欢小孩,再说了,这么小的崽子,吃不穷我。”

  邵峋对小孩不喜欢也不讨厌,只想着程涣既然愿意养是他的自由,养猫养狗养花养草养小孩,养什么他都支持,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。

  然后他问程涣:“高利贷还清了吗?”

  程涣一愣,抬眼看邵峋,被对方眼中过分的认真灼了下,哭笑不得:“你以为我还在还债?哪里有那么多债务,几十万连本带利早就还清了。”

  邵峋不解:“你给我的感觉是,一直在通告一直很缺钱。”

  程涣笑“你就当我闲不住、没钱赚心里不安稳就行了。”

  邵峋叹了口气:“主要还是,你一个人涮湛临危,却不带上我。”

  程涣看他:“我没带你吗,湛临危都找你公司去了,你的戏份一点不少。”

  邵峋:“什么时候回去?”

  程涣想了想:“明天下午。”

  邵峋工作很忙,抽空过来,也只能坐一会儿,午饭没吃就要走,程涣把他送到门口,两个小屁头已经在院子里挖了个坑,看到两人,齐齐扭脖子,大眼睛注视。

  两个大人却没在意小孩儿,走到通道前,邵峋忽然朝程涣一伸手:“手帕还我。”

  程涣默默道:“都是汗,我洗干净还你。”

  邵大尾巴狼摇头:“不行,我那手帕材质特殊,不能用水洗,干洗也不行,要用特殊的洗涤剂。”

  程涣没有拿着别人东西被讨要了也不还的道理,裤袋里掏出手帕递还回去,邵峋抓在掌心,转身一摆手,潇洒地走了。

  等铁门合拢的声音传来,程涣才转身,却一眼对上四只大眼睛。

  两个小孩子齐齐看他,程涣咳了一声,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:“我朋友。”

  两个小孩默默扭回头,继续扒泥巴。

  等脚步声远了,外来名工小王子才凑到老小耳边道:“你哥被骗了,那就是普通手帕。”

  而骗人精邵峋一出门,第一件事就是展开了那方沾着程涣体味和汗水的方巾手帕,眼神深沉郑重地注视着——

  沾着程涣的荷尔蒙与汗水,这和定情信物有什么差别?

  ——

  程涣次日下午回去,湛临危第一时间联系上他,无不焦急又气愤地发泄道:“你这两天到底去哪儿了?我给你电话为什么不接!”

  程涣淡漠道:“没什么,就是出去散散心。”

  湛临危:“我联系了你无数次,为什么就是不接电话,只留一个语焉不详的信息,我还去邵峋那儿找过你,差点以为你被他关起来了,你和他之间到底怎么回事,如果摆平不了,你告诉我,我来帮你。”

  程涣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:“没什么事,不需要帮我。”

  先前频繁地去医院探视,眼看着关系即将修复,可功亏一篑不过转瞬,这之后,程涣再不联系湛临危,与从前决绝的态度并无二致。

  湛临危那颗有所期待的心蛰伏多年,从前也不曾有过奢望,总以为程涣不会原谅自己,如今意外尝到一些甜头,心底便滋生了从未有过的旖念——哪怕程涣从未承诺他什么,也没有给过他浮想联翩的机会。

  而他心底的某些阴暗又扩大了辐射的范围,他暗暗想,即便邵峋那天真把程涣怎么样了,也没有关系,他不会嫌弃程涣,恰恰相反,他甚至有点庆幸,如果程涣由此接纳了男人,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,反正程涣要恨也是恨邵峋,他又没做什么。

  怀揣着这样隐秘的险恶用心,湛临危再想起程涣,心底的情欲暗流涌动,把理智都吞噬了一半。

  他催促手下人加速办基金股权变更的事,又给程涣卡里打了不少钱——真算起来,湛临危家底丰厚,这点钱根本不算,慈善基金也挪不了他多少资产。

  而每次程涣卡里多一笔钱,他就第一时间把钱挪出去,湛临危其他物质的馈赠他也照单全收,这其间还包括一套面积不小的房产。

  又过了半个月,程涣清点了下自己从湛临危那边捞到的钱财,算算笼统加起来差不多有几千万后——

  他和邵峋签署了一份股权委托书,把自己在慈善基金的全部股份委托给了邵峋的公司代为管理。

  邵峋向对待甲方客户一样体贴周到地露出了春风般的职业微笑:“你放心,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家慈善基金干净利索地拉下马。”

  但程涣却只盯着他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出神,完全没在意邵峋说什么。

  邵峋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又无比珍视地抬手拿起来,隔着相框玻璃摸了摸,微微一笑,分享珍爱之物的口气询问道:“怎么样?好看吗?”

  那是程涣曾经用过一次的手帕,现在这帕子被封得方方正正,正中央贴着一个大红色的喜庆的剪纸画——“囍”。

  程涣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  邵峋的小名是不是叫智障。